今天520，大家520快乐~

36.
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程锦云急了。

于曼丽敏锐地说：“上周日我们去参加一个摄影展，中间明台离开过一段时间，回来就不太对劲。这几天他都没来工作室，老师也没说什么。”

“不过也因为这样，今天那女的来工作室找他，才没找到。”她补充道。

“我说你怎么突然就同意来见我……”

“你可以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？明台怎么也不像是为了爱情抛弃亲情的人啊。”于曼丽发问道，“那女的真那么魔性？”

程锦云有点烦躁地搅了搅面前的咖啡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
“那是明台在美国念本科时候的事情了。惠岳——他前女友，是他大学同学。他们在社团里面一见钟情，很快就在一起了。本来嘛，这种能出国留学的人，家境都不会差，明家大概查了查，知道惠岳家里是做正经生意的，就没再管他们。”

“谁知道……明台大三的时候，家里发现他户头上的钱动的有点快，虽然都是一小笔一小笔的，但累积下来数量不小，之后甚至发现日常的零用钱都不能满足他了，他甚至开始动集团分红那边大户头的钱了。”

“明家大哥觉得不对劲，就去查，这一查，可不得了，那些钱全部用来补赌博的亏空了。他们吓了一跳，又往深里查，才知道是惠岳家里出了事，公司被人设计破了产，她父亲借酒消愁，后来怎么地就开始赌博，盼着一夜暴富来翻盘。”

“你说，这种情况，明家怎么可能同意他们继续交往？”

“可是这种情况，明台怎么也不可能丢下惠岳不管的吧。”于曼丽说。

“但这是个无底洞。”程锦云说，“明家也不能要求惠岳就那么抛下父亲，跟父亲断绝关系吧。”

“明家基业那么大，就不能帮帮那边？”

“明氏集团确实很大，但那也不仅仅是明家的。况且这一次帮了，下一次怎么办？沉迷赌博的人，有几个能彻底戒赌？”

于曼丽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：“你们是怕被惠家赖上吧？”

“你如果觉得这是自私，我也不否认。”程锦云坦白地说，“明台也是想到了集团形象和种种后果，才从来没有跟家里开过口，只是用自己的钱帮惠岳。惠岳这点上还算董事，她没让家里知道自己在跟明氏集团小少爷谈恋爱，只说是一个同学。”

“……然后呢？明家就要求明台跟惠岳分手了？”

“明家二哥偷偷去了一趟美国，他们想绕过明台直接跟惠岳谈，他们可以给惠岳提供一笔钱，也可以帮她隐姓埋名远离她的父亲，但条件就是跟明台分手。

“这事被明台知道了？”

“是的……”程锦云叹了口气，“没想到惠岳在谈的过程中就悄悄告诉了明台，明台气急了，跑过来差点跟明诚打了一架，然后就拉着女友跑了。”

“我猜之后一定用了经济制裁，是不是？”

“……那也是为了不让明台的钱再打水漂。”

“然后明台就跟她私奔了？”于曼丽问。

“对，说实话当时谁都没料到明台能做的这么绝，突然就退学，跟女友一起失踪，明家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他们。”程锦云越说越气，“我绝不相信惠岳什么都没做明台就会这样！这根本就是胁迫！用这种方式向明家示威！”

“淡定淡定，找到他们之后呢？这次惠岳怎么又同意分手了？”

“我不知道具体怎么谈的，这回明家大哥亲自去了，最后的结果就是惠岳拿钱走人，非常干脆。”

“明台……那段时间过得很不好。”

程锦云只说了这么一句，可从她的表情于曼丽多少能想象到当时一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，才使得这个一直对明台有意的女人如此讨厌那个前女友。

“过去的这些事我不好评价，但现在明台已经跟我们老师在一起了，我不会让别人破坏他们的感情。”于曼丽说道，“你需要我做什么，直说吧。”

“我本来想你帮我阻止他们见面，可你说他们都已经见过了……”程锦云发愁地说。

“你真觉得明台会抛弃我们老师，重新跟她在一起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我想象不出现在的她对明台还有多大的影响力，我不想赌这个。但我始终有种感觉。”程锦云顿了顿，继续道，“明台并没有完全走出来。”

“……明台？明台！”

“啊？”青年回过神，“怎么了？老师？”

王天风看着他，面带愠色：“你要是在暗房里专心不了，就出去等着吧。”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明台低下头，默默走了出去。

太糟糕了。

明台站在客厅，用背抵住暗房的门，沮丧地想着。

太糟糕了。从周日见到惠岳开始，他仿佛回到了当年刚刚失去她的时候，魂不守舍，骤悲骤怒。他不想听，不想看，不想回忆，不想面对。在痛苦和愤怒之中，他无法否认自己内心的恐惧。过去的惠岳和现在的惠岳在他眼前重合在一起，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，曾经的他，是多么的，多么的……

“明台。”

青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，慌忙起身。

“老师对不起！我这就给您开——”

“不用开门。”熟悉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，“我有些话想对你说。”

“老师……”

“对不起，上周日看你那么难受，我没忍住，自己私下查了一下。你的前女友回来了，是吧？”

明台喉头一紧，右手拍在门板上：“老师！我不是——那个——”

他慌慌张张想要解释自己并不是对前女友还有情意，可想到这些天自己的模样，又觉得毫无说服力。青年更加沮丧了，右手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。

“我知道。”对面的声音依旧很平静，“那段过往对你来说是个一直没有解开的心结，就像……就像宁海雨的死之于我一样。”

“不不不……”明台把额头抵在门上，喃喃道，“我那点事，怎么能跟老师相提并论……”

“如果你想要逃跑，我可以陪你逃走。”

暗房的另一边，王天风伸出手，轻轻触碰门板，就好像是在温柔抚摸青年的脸颊一样。

“明台，我们去维也纳吧。”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