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

华月叹口气：“为了传达我们董事长的歉意。”

“什么？”叶海不明所以。

“贵店的调酒师被我们沈总……”华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说出口，“……拐走了。”

叶海“噗嗤”笑了出来。

“嗯，我从邮件里面知道了这件事。”他故作正经地晃晃手指，“但那大概不能算是拐走，应该是情投意合的私奔才对。”

“哈。”华月干笑，“你说得很对。”

“不过，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们究竟去了哪里？”叶海问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叶海一怔：“你们也不知道？”

华月摇头：“他们谁都没告诉。”

“……我刚刚说私奔是开玩笑的。”叶海喃喃自语，“这家伙不会真的打算……”

看着对方认真思考的模样，华月忍不住打断了他：“不会，他们应该明天就能回来。”

“至少沈总明天肯定会回来。”她补充道。那封邮件里只谈及了三天的事情。

“真难想象谢衣竟然做出这种事。他这个人平时总是一成不变地过日子，很少有让人这么意外的时候。”叶海说，“看来那位沈先生不仅魅力无穷，也喜欢这种年轻人才搞的浪漫事情啊。”

“浪漫？”这回换华月笑出声，“如果你真这么觉得那就大错特错了。”

“何出此言？”

“这个世界上，恐怕没有比他更不懂‘情趣’两个字的人。”

一杯酒下去，华月的表情放松了许多。

“工作至上，理性第一，他就是这么一个人。”她又说。

“……从不感情用事？”叶海接口。

“冷静自持。”华月紧跟着说。

“认死理儿，有时候倔强得要命。”

“做下了决定就算撞南墙也不肯回头。”

“却又往往能将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。”

“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。”

他们你一言我一语，像是在说不同的人，又像是在说同一个人。

最后叶海和华月都笑了起来。

“真想知道那两个人究竟为什么会突然私奔。”叶海又递给对方一杯酒。

“不知道。”华月看着香槟杯里上升的气泡，眼神变得柔和起来，“但其实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。”

叶海笑笑：“我也不觉得。”

两个人似乎都想到些什么，一时没人再说话。

“其实……”半晌，叶海开了口，“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。”

“请说？”

“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交往，你们都接受得很坦然。”叶海缓缓地说，“我以为……嗯，怎么说呢，不会如此容易。”

“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？”华月问，“我们也是人啊，当然也会和别人谈恋爱。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叶海解释道，“做华月小姐这行的人，总是有许许多多需要保密的事情吧。”
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华月点头，“你很奇怪我们会这么容易接受，自己的总裁跟一个几个月前才碰到的人认真交往，还把他带到武器展去认识其他军火商？”

“我很谢谢你们对于谢衣的信任，但这个问题确实让我觉得疑惑。”叶海说。

“你说到了个很关键的词。”

“很关键的词？”

“信任。”华月毫不犹豫地说，“不管是我，还是公司里的其他人，我们都信任沈夜。”

“因为信任他，所以相信他的判断。他不是会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到公司和生意的人。”她笃定道，“他觉得没有问题的事情，我也不会觉得有问题。”

“从朋友的层面也是如此？”

华月扬起眉毛：“作为谢衣朋友的你，难道对我们沈总有什么不满？”

“不敢不敢。”叶海装模作样地摆摆手。

“当初还是我在谢衣背后推了他一把，他们才会顺利在一起的。”他补充道。

华月抿了口杯中的香槟：“我们不说话，是因为有一个人比我们更有发言权。说她是沈夜最重要的人也不为过。”

“谁？”叶海问。

女人笑而不语。

谢衣将酒吧打扫干净时，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。

从乌斯怀亚回来以后，他和沈夜都各自忙于工作。有的时候，沈夜晚上有应酬，但他总是会提前一周就安排好行程，然后把这些事都告诉谢衣。因为之前麻烦了叶海太多回，酒吧周日的营业也被谢衣彻底揽了下来。去探戈教室的那几天还好，若是来酒吧工作，等他回去时，沈夜十有八九已经睡下。而第二天谢衣醒来的时候，那个人却已经上班去了。

但是沈夜每天中午都会跟他一起吃饭。

为了节省时间，原本的计划是谢衣买好午餐带去沈夜的公司里。然而这种行为遭到了一众人等的抗议，最后就变成了他们两个出去吃。

调酒师将酒吧的大门锁好，转身就看到沈夜的车停在不远处。他快步走了过去。

“明天不需要上班？”

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，谢衣勾起唇角。

“需要。”沈夜发动车子。

谢衣敛了笑容：“那你应该早点回家休息。”

沈夜不做声，拿过身旁的口袋递给对方。

谢衣打开袋子，发现里面是些造型可爱的小糕点。他拿起一个尝了尝，不算甜，但很好吃。

上面还带着余温，像是才烤出来不久。

“你每次来酒吧都没什么时间好好吃晚饭。”沈夜看着前方的道路，“所以我烤了些糕点。”

“抱歉，是不是我吵到你了？”谢衣面带歉意。

每次很晚回到家，他都会在家里翻点东西吃。

沈夜摇头：“没有，我只是注意到冰箱里的变化而已。”

趁着等红灯的时间，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人：“好吃么？”

“嗯。”谢衣拿起第二个糕点，眼角眉梢都带着笑。

是错觉么，这个似乎比上一个要甜了不少。

“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，所以就都做了点。”

“阿夜做的都好吃。”谢衣解决完手里的食物，偏过头看向开车的人。

“好了，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对我说。”

“没有。”沈夜波澜不惊，“只是想见你而已。”

不可否认，这样的男人，做出这样的事情，再说出这样的话，足以让任何人怦然心动。

谢衣不得不承认，他的心确实因为沈夜的这句话而感到雀跃。

但他毕竟了解他。

“嗯……让我来猜猜看。”谢衣端详起手中的糕点。

沈夜瞥了对方一眼，没有接话。

“对了，三天后，也就是这周五晚上你有空么？”谢衣忽然岔开话题，“之前你上过的那个探戈班要结课了。按照惯例，最后一堂课是学生展示，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舞会。”

“这周五……”沈夜思索片刻，“应该可以。”

谢衣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。

“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了。”他说。

手里的糕点还有刚才的迟疑已经告诉了谢衣一切。

沈夜也反应了过来。

“对，你想得没错。”

他微笑起来。沈夜很少会有如此温柔的表情。

“小曦明天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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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设定之下，正常长大的小曦会是什么样的性格完全是我的臆想……如有违和之处还请多多包涵_(:3」∠)_