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爱,就看不到真实。
 
 

【光与夜之恋】【全员】荧惑守心

灵感来自 @沾花惹草木 太太的手书光启女帝传。设定有轻微改动的激情短篇。

全员向,第一人称。


(上)

 

“陛下,太傅大人求见。”内侍监恭敬地说。

“没看到朕在和陆大人议事么?”我拈着手里的白子,迟迟不肯放下。

陆沉缓缓开口:“陛下真的不见吗?”

“不见。”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满意的位置,放下白子。

陆沉不假思索地下好了他的那一步,又道:“臣听说,太傅大人每日都来求见陛下,陛下都不肯见。”

“还不是为了查理苏的事。”我蹙眉,“他不同意朕与北国联姻。”

“看来陛下心意一定。”

“啊——”我看着自己好好的中腹大龙被他一子撕裂,赶忙道,“等一下等一下!朕刚才没看到!”

“陛下是天子,一言九鼎。”陆沉勾起唇角,双眸深邃,让人看不见底,“做了决定,就不能反悔。”

“可我偏要反悔。”我直视他的眼睛,不肯退让,“你可愿帮我?”

他似是叹了口气,又像是笑出了声,将他下的最后一子拿开了。

我更加专注,最后还是输了五个子。我在棋艺上并不精通。太傅齐司礼要教我的东西太多,棋这一项,我和陆沉学得更多。从最开始他让我四子,到现在只让一子,我始终没有赢过他一局。这位年轻的中书令到底有多深的棋力,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。

“那你呢?我的西台右相,你同意我和北国联姻吗?”

我仰面躺在他的脚边。在陆沉面前,我一贯如此。若是齐司礼见到,又要说我没规矩。

“陛下,我也是陆家人。”

陆沉微微低下头,俯看我。

“不要背叛我,不要离开我,我会很难过。”我说。

他不言,只是微笑。一时,竟不知谁是臣谁是君。

“陆沉。”我放软声音。

“陛下细看这棋局,可觉得眼熟?”

我坐起身,看向棋盘,数秒后,才恍然大悟:“啊……”

“你可还记得《弈旨》中,是如何说的?”

我也笑起来:“来人,去教坊找些人来,朕想听琵琶。”

 

“陛下,”陆沉走后,内监小心翼翼地上前道,“太傅大人还等在门口,说什么都不肯去侧殿啊。”

我听着窗外的风声,心中倍感烦躁:“无用!”

内监缩了缩,不敢多言。

我深吸一口气,道:“请太傅进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我坐到龙椅之上,看着内监带太傅上殿。齐司礼一袭白袍,不苟言笑,显得他更为清冷。不知窗外的风有没有伤到他的身体。我胡乱想着,就见他想要行礼,赶忙道:“起来吧。”

“谢陛下。”齐司礼淡淡地说。

“朕以为太傅的训诫,在三天前已经说尽了。”我靠在椅上,一手撑着下巴。果然,齐司礼看到我这般不端正的姿势,眉头皱成一团。

“我想听陛下一句实话。”

“什么话?”

“陛下究竟为何坚持要与北国联姻?”

我扫了下立在旁边的内侍监,他旋即会意,向我行了一礼,又向齐司礼行了一礼,然后带着其他侍从退出了正殿。偌大的殿堂便只剩下我和齐司礼。

“朕与太傅说过,与北国联姻,可制衡陆氏。”

“臣也与陛下说过,北国国君查兆澎野心甚大。他将独子派来联姻,背后定然有更大的图谋。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。”

“可这也是个机会。”我说,“老师,我不想当傀儡。”

他看向我,目光坚定,一如我登基之时:“我不会让你成为傀儡。”

我抿了抿嘴唇,忍下几乎脱口而出的问话,岔开话题:“老师,你了解查理苏吗?”

“自他到京城,我便派人时时注意他。”我走下皇座,“你知道他最常去的地方是哪儿吗?”

“医馆和书馆。”齐司礼说,“你是想说,他和查兆澎不一样。查理苏到京不过数天,你真相信你看到的就是真的?”

“就算是假的吧,这也是他想要给我传递的东西。”我说,“老师,想试试。”

“解决了陆氏,我们也要面对北国。与其让他们坐山观虎斗,等着我们和陆氏两败俱伤,不如先把他们拉进局,搅浑这池水。”

“如果你错了呢?你就不怕,此次联姻,也是北国计谋的一部分?查理苏此人,为何要选择帮你,而不是帮他的父亲?”

我凝视着齐司礼金色的瞳孔,笑起来:“有太傅在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
“不管多深的局,你都会为我披荆斩棘,对吗?”

 

其实还有第三个理由。我没有说,也不希望齐司礼知道。

北国国君查兆澎犯了太多杀孽,伤了天和,以致他的子嗣除查理苏外,无一人活过成年。而查理苏幼时也曾病重,查兆澎为了他,灭了西侧的月族,抢走了月族的神树。据说那神树的果实百年才有一颗,可起死人而肉白骨。这只是个传说,但在那之后,查理苏确实恢复康健,成为了查兆澎唯一活到成年的孩子。

我需要神树的果实,我需要治百病解百毒的力量,我要救齐司礼。

光启初年,就在我继位不久,齐司礼被人下毒,凶手不明。虽然所有人都怀疑是陆氏所为,可苦无证据,我也只能在陆氏将越来越多无辜者拖下水后,选择停止调查。齐司礼的命是保住了,却元气大伤。曾经的龙武军大将军,如今只要天冷些,便会生病。太医说,若他能静养,还有十年寿数。

那时我根基未稳,齐司礼如何能安心下野?

他让医正瞒着我,我便也不让他知晓太医局已经没有人不归顺于我了。

 

就算齐司礼肯静养,十年怎么够。

我要让他看着我成为合格的帝王,我要让他为我骄傲。

 

 

(中)

 

“见过陛下。”查理苏向我微微躬身,算是行了个礼。

我止住一旁想要发难的内监,道:“想不到你今日又来秘书省了。”

查理苏笑道:“这是陛下给的恩典,我自然要好好用了。”

这位北国皇子来京第二日便向我求了两个恩典,一是想自由出入秘书省,二是想自由出入太医署。秘书省有京城最全的书册,太医署则负责培养医师。

我同意了,但作为交换,他去往这两个地方的时候,必须有宫里的侍卫陪着,他也同意了。

挥挥手让内监下去,我又道:“再找什么书,朕帮你找。”

这话落在任何一个臣子或使者身上都要被推拒,北国皇子却没有任何负担,随意道:“《敝昔医论》。太医署的人告诉我,全京城只有这里有。”

我回忆着秘书省的排书顺序,很快帮他找到了这册医书。

“多谢陛下。”

这话听着可比之前那句“恩典”来的真诚得多。我看着他英俊的侧颜,开口道:“查理苏,我知道我们是相似的。你并不想做皇帝,我也不想做。”

“但你没有办法。你接受不了你父皇的所作所为,你只能取而代之。”

这是查理苏与我第一次私下见面时说的。

起初我很震惊,并不相信。直到武德司来报,我才知晓查理苏少年时曾离宫云游,拜北国名医为师。后来他的师父死于疫病。据查理苏说,那场疫病是他父皇刻意控制的。只为让他明白一个医者是多么无力,只有成为皇帝,才能真正掌握人们的命运。自那以后,他才重新回了宫廷。

那时我才知道,为何他会认同他父亲的想法,主动来到我国,与我联姻。

“我也没办法。我虽然是先皇最小的女儿,却是仅剩的嫡女。我的姐姐们比我更难坐稳这个位置。”

 

他喜欢学医,喜欢医术,喜欢治病救人,喜欢“不务正业”。我喜欢做衣裳,喜欢做珠宝,喜欢做簪花,喜欢“玩物丧志”。

我们是一样的,明明不喜欢那个位置,却不得不坐上去。

查理苏又笑了,这次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欣赏:“既如此,陛下打算何时宣布我们的婚约?”

“不急,朕还要等一个人。”

“谁?”

“萧逸。”

北国皇子挑了下眉毛:“神武大将军?陛下的婚约为何需要他同意?”

“不是需要他同意。只是他能给朕多加点筹码。”

“陛下还真是贪心。”

“彼此彼此。你们送过来的婚书,才是狮子大开口吧。”要的全是我国特有的资源。

“那是我父皇写的,如果陛下不悦,我现在就可以改了。”

“不着急。书要一页一页看。”我帮他把书翻回了第一页,“事情也要一件一件的商量好。”

 

回到紫宸殿不久,内侍监就对我说:“陛下,西南的战报。”

我看向他呈上的东西,道: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
战报的旁边还有一封家书和一支梅花。不必打开战报,我便知道,神武军大捷了。我拿起那只梅花,轻轻嗅了嗅上面的余香,不禁微笑。

萧逸离京已三月有余,我很想他。

若我没有登上帝位,或许我现在应该随他一同在西南。萧逸是前任神武军大将军的嫡子,那时他还是骁骑左卫,负责宿卫宫禁。我本调皮,时常在大明宫乱跑,总会撞见他。他不像其他侍卫那般严肃,会给我糖吃,也会在我迷路的时候把我带回自己的宫殿。一来二去,我便与他熟悉了许多。

先皇本属意让我娶他,据说连圣旨都拟好了。可我的嫡姐,当时的皇太女,在处理江南水患时,于堤坝“失足”落水。找到的时候,姐姐已经薨逝。先皇大恸,几次呕血,举国哀悼。那时的我沉浸在失姐之痛中,并没想到皇位会落在我头上。

先皇驾崩当夜,我失魂落魄地从大殿走出来,看到萧逸执刀守在殿外。

“萧逸,”我喃喃地说,“我再也不能只是你的萧小五了。”

他单膝跪在了我面前。

“你是臣一生效忠的陛下。”萧逸抬起头,目光流转,款款深情,“也永远是我的萧小五。”

光启初年,齐司礼中毒之事传遍各国。西南的南诏国欺我年少,竟起兵作乱。姚州刺史向京城求助,萧逸毅然跟随父亲率飞骑营赶往前线,整肃边军,守卫疆土。他亲手斩下了南诏先锋将军的头颅,一战成名。之后两年,均无败绩。数月前,他父亲因旧伤辞去了大将军之位,他便顺理成章地接任了。此次西南狼烟再起,再次义无反顾地去了前线。

我知道,他不只是为了天下苍生,也是为了我。边关不稳,我的帝位便有动摇的风险。

我放下那只梅花,开始看他写的家书和战报,全是捷报和喜事。我无法得知他是否受了伤,只能等他回京亲自确认了。

该回些什么呢?我提笔,又看向旁边的梅花,缓缓写下:“陌上花开,可缓缓归矣。”

虽然我知道,他一定会乘最快的马,回到我身边。

 

 

(下)

 

十日后的傍晚,我于紫宸殿召见重臣,当众宣布我要与北国联姻,娶北国皇子查理苏。

“陛下三思!”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兵部尚书陆霆。他是陆沉的亲叔叔,却被陆沉在家族内斗中踢出了三省。

“北国国君狡诈,不可相信啊!”话说得忠贞,可眼神里没有对我的一丝恭敬。

我看向陆沉,他先是行了一礼,才道:“臣请陛下三思。”

多了便是一句都不说了。也不需要他多说,陆党的那些臣子纷纷出来反对,理由更是五花八门。有的说北国狼子野心,此举是要吞并我国。有的说查理苏风流成性,不可为一国之后。

我冷眼看着他们唾沫横飞,各个都是戏台上的戏子,演得一副忠臣良将的模样,同时在心中暗暗数着数字。数到快一百的时候,内监来到我身边,低声道:“陛下,司天监求见。”

司天监是司天台的长官,掌观测星象,推算节气之事。这个人已经许久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了。我还没开口,就听陆霆道:“陛下,司天监求见,恐有大事,还请陛下先听听他的话再做决定吧!”

就差直接告诉我前面有坑了。陆霆确实也不怕,他一贯轻视我,认为自己安排得天衣无缝,自然没什么可怕的。就算我现在让他们都出去,私下召见司天监,我们的谈话也会立刻流传出去。

我懒得多说什么,道:“宣。”

司天监一进殿就伏在地上,显得十分惶恐。

“怎么了?”我问。

“荧惑犯守心宿,天象告变,国运有厄!”

众人哗然。荧惑守心,天责帝君。

我在心里冷笑三声,他们为了阻止我与查理苏联姻,竟把这样的手段都用出来了。我还以为会这招会等到陆氏打算废我的那天。

“荧惑守心!这是天意不允陛下和北国联姻,请陛下不要逆天而行!”反对一派立刻来了精神,此起彼伏,大呼小叫。

“陛下。”一直没说话的齐司礼开口道,“兹事体大,臣以为,应速请太清观观主来此,与司天监共观星象。”

“左相言之有理。”陆霆道,“确实应该请太清观观主来此解厄。”

太清观远在京城北郊,观主要赶到大明宫,怎么也得花上半日。那时,我失德的传闻早就在京城传开了。就算观主为我解厄,也无法堵住悠悠众口。我更是不能一意孤行,不顾天意,坚持要和北国联姻了。真可谓是一石二鸟之策。

陆霆便是想到了这点,才没有反对。

我又转向陆沉:“右相大人以为如何?”

他浅笑道:“臣附议。”

“好,去请太清观观主。”我轻巧地说,“他正在三清殿做客。”

陆霆的脸色几乎霎时就变了。

太清观观主道法高超。历代都忠于皇室,多年来为皇帝解厄挡灾。只有一次例外,是先皇登基之时。

太清观观主夏鸣星很快随内侍监来到了紫宸殿,听过司天监重述后,他说:“太清观发现荧惑趋近心宿,并未停留,为荧惑在心之像。如今荧惑已离开心宿分野,可见上天并无责罚陛下之意。”

这说法与司天监完全不同。

“不可能!”司天监当然不能反口,只能死撑到底,“臣以性命起誓,确为荧惑守心啊陛下!”

“马上就要天黑了。你二人既然各执一词,那就等一会儿,诸位与朕,一同夜观天象,如何?”我看着陆霆向旁边使了个颜色,便望向齐司礼。

太傅掩面咳嗽了两声,道:“请陛下允准臣下去服过药,再回来议事。”

“准。”

众人皆知他身体不好。齐司礼就这么离开了紫宸殿。

夜幕降临,群星璀璨。夏鸣星抬起拂尘,指向天穹:“陛下,那便是荧惑。心宿在这边。正如贫道所言,荧惑已离开心宿,并无荧惑守心之像。”

他这样为我讲解星象,一时间,竟让我有种重回少时之感。

天象清晰,并没有什么可以争论的余地。我看向抖如筛糠的司天监,道:“司天监技艺不精,妖言惑众,赐——”我撇了眼夏鸣星,还是说出了口。

“赐死。”

司天监大呼陛下饶命,被侍卫拖了下去。

众人沉默时,就听内侍监朗声道:“陛下,萧将军回京了!”

这次陆霆是真的惊讶了。萧逸回京,意味着最忠于我的神武军也回到了京城。他们便是再想有什么动作,也得掂量掂量利弊。况且,我知道,萧逸一定能给我带来其他的惊喜。

众臣告退。虽然宫门已经下钥,我还是允准萧逸进宫见我。

 

神武大将军身着铠甲,英武俊美,让人移不开目光。

他单膝跪在我面前,一如当年。

“辛苦了,我的萧将军。”我笑着说。

 

翌日,“荧惑守心”的传闻并没有如陆氏期盼的那样在京城传开。而京中十六卫有多人被以“内外勾结”之罪革职下狱。

这多亏了齐司礼和萧逸。齐司礼向外传递消息,萧逸精准扣住了那些为陆氏传递消息的人。除了十六卫,宫中侍从里的部分陆氏暗桩也被我拔掉。

在我一连串的敲打之下,陆氏消停了许多。陆霆告病。我在朝会上正式宣布要与北国联姻,左右相皆不反对,旁的人自然也不敢说什么。

 

“汤圆,你真的非要回去不可吗?”我说,“我可以让你一直留在三清殿。”

“陛下,贫道是太清观观主。”我的青梅竹马眼眸明亮如昔,语气却格外生疏,“不可久居大明宫。”

我胸口一痛,却也知晓,我不能把他留在这大明宫。

德宗崩得突然,继位者本不该是先皇。然而先皇登基后,希望当时的太清观观主,也就是夏鸣星的父亲,以星象正其名。太清观观主拒绝了。这本是一次秘密的交谈,却被有心人泄露出去,说是先皇得位不正,太清观拒绝效忠。先皇恼怒之下,便下令杀了夏鸣星的父亲,将德宗的崩逝推到观主头上,说是观主没有及时察觉星象有异。夏氏主家的其他人,则全部判了流放,太清观观主之位交由分家继承。

可夏氏分家已多年不碰道法占星之事。无奈之下,他们只能偷天换日,将天分极高的夏鸣星留在分家,顶替了夏氏分家大儿子的名字。而那个流放的“夏鸣星”则在途中“病逝”了。

我为他的“病逝”痛哭了一场,却也无力向先皇抗辩,只能偷偷刻了他的牌位,私下拜祭。

直到我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,教坊献上了新来的琵琶师,据说技艺冠绝京城。虽然隔着面纱,我还是认出了他。

他高了些,也瘦了些,眼神中多了悲悯与无奈。

自那之后,我便时常招他来听琵琶曲。过往的事他不愿提,我便不问。我找了武德司里最效忠我的人去查了他身份,才知道他虽然没有名目,却是真正的太清观观主,所有观星占卜之事,都是由他来做,再有他的堂叔,现在的“父亲”向大明宫禀报。

在我的暗示下,现任太清观观主利落地腾了位置,夏鸣星成了最年轻的观主,炙手可热。我予他我能予的一切。

只可惜,我们似乎再也回不去了。

即便是只有两个人,他也要喊我“陛下”,也要守礼,也要留在我五步以外的地方。

那你又为何要以乐师的身份回到我身边?

我问不出口,我怕问了,便再也见不到他了。

 

 

礼部、太常寺、和鸿胪寺的通力协作下,新的婚书很快拟好了。这份婚书和我亲手写的国书,会由北国的使者带回,交给北国国君查兆澎。如果他同意的话,我与查理苏的婚事就尘埃落定了。

“你不回去?”我问查理苏。

“我得留在这里,和陛下培养感情啊。”他似真似假地说。

我知道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信任。他的图谋我不能完全看清,他也不能完全看清我。

但就像陆沉说的,落子无悔。我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。

“我听说,陛下的朝中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陛下与我联姻。”查理苏说得婉转,其实是没多少人愿意,“陛下是如何力排众议的?”

我只是笑,道:“你猜?”

查理苏眯了眯眼睛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
那日我与陆沉下棋,他以棋局摆出心宿,又用《弈旨》提醒我棋有天地之像。我表面召见琵琶师,实则让夏鸣星暗中留意天象,果然发现疑似荧惑在心的星象。夏鸣星为我推算荧惑何时离开心宿,齐司礼则为我散播“陛下在犹豫联姻之事”的消息,成功拖延陆氏发难的时间,直到萧逸赶到。

我知道我写给萧逸的信,和萧逸写给我的家书,都会被陆氏截下。萧逸出发前,我便与他约定好,若我无事,我就不会给他回信。想必是他收到我的手书后,亲帅三万轻骑,日夜兼程赶到了京郊,比我想的还要快了两日。

 

我与查理苏的联姻将是个新的开始。

没有人知道前路会是如何,但我并不惧怕。


END

24 May 2022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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